第一章（第16页）

陈主任的死……是院长干的

议论声四起，所有人都用一种怀疑和惊恐的眼神看着张博文。

一派胡言！张博文气得浑身发抖，林默，你丈夫刚去世，你精神失常，在这里胡言乱语！保安！把她给我带走！送去精神科！

谁敢！一个苍老但中气十足的声音，突然从人群后方响起。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

我的师父老谭，和一个穿着警服的、不怒自威的中年男人，大步走了进来。

是李兵队长！

我看到他们的瞬间，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李兵队长走到我面前，亲自将我扶了起来，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我身上，沉声说：林女士，辛苦你了。

然后，他转向脸色煞白的张博文，眼神锐利如鹰：张院长，我们接到报警，说你涉嫌多起故意杀人案和非法行医案，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报警谁报的警张博文还在做最后的挣扎，李队长，这其中一定有误会！是这个女人疯了！

是不是误会，我们回去慢慢查。李兵一挥手，两个刑警立刻上前，一左一右地控制住了张博文。

至于报警人……李兵的目光，缓缓扫过走廊，最后，落在了那个被我扔出去的U盘上。

一个穿着医院清洁工服饰、头发花白、佝偻着背的老人，正拄着拖把，站在消防栓旁边。他缓缓地弯下腰，捡起了那个U盘，然后，颤颤巍巍地，走到了李兵面前。

警察同志，证据，在这里。

他的声音，沙哑，苍老，却带着一种撼动人心的力量。

我死死地盯着他。

这一刻，所有的谜团，轰然解开。

那个给我打电话的鬼，那个给我发短信的神秘人，那个引导我一步步走向真相的幕后推手——

就是他。

这个看上去最不起眼、最没有威胁的医院清洁工。

是你……我喃喃地开口。

老人抬起头，对我露出了一个复杂的、带着感激和歉意的微笑。他的眼睛里，闪烁着泪光。

林医生，谢谢你。

然后，他转向已经被彻底控制住、面如死灰的张博文，眼神里迸发出滔天的恨意：张博文！陈峰！你们还记得我吗我叫苏建国！我女儿苏晴，就是被你们这群畜生害成这样的！

他指着病床上的苏晴，老泪纵横：我女儿本来只是普通的肺炎！是你们，为了你们那个狗屁的实验，骗我签了同意书，把她当成了你们的小白鼠！现在，她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全场哗然。

原来，苏晴是他的女儿。

原来，那只木鸟，是他这个做父亲的，亲手为女儿雕刻的护身符。

原来，真相，一直就这么简单。

我本来想自己报仇……苏建国擦了一把眼泪，继续说道，我在医院干了三十年电工，退休了又回来当清洁工，对这里的线路了如指掌。我知道怎么利用内线电话制造无法追踪的通话，我知道怎么用变声器伪装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