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青楼,头撞诡尸(第1页)
床榻上的少女额头沁出细密香汗,眼皮子微微掀开一条细缝。
只模糊瞥见一个浓妆艳抹、衣着性感的丰腴妇人正当着数十壮汉的面,对她品头论足!一幕幕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在脑海中迅速飞过,凌巳巳简直天塌了。
她好不容易才考上自己心仪的大学,结果熬夜突发心梗,两眼一闭再一睁,竟魂穿到了这夜不寐楼……老天奶……夜不寐可是座青楼啊!这刺鼻的脂粉气……她还不如不醒!凌巳巳绝望闭紧双目。
“啧啧啧~果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绫罗绸缎一穿上,疯丫头比那些公主娘娘都是不差的,十两银子花得值!”丰腴妇人指尖轻挑起床塌上那不省人事的少女打量着,越看越欢喜,不由得意地扭起腰,以扇遮面只露一双市侩精眼,得意朝排立在屋子两边秀着胸肌的壮汉们炫耀,“乖乖,你们来看,疯丫头这绯红的眼皮子搭上她眼尾这颗朱砂痣生得多妙~干娘我一看就心疼了,更别提你们这些臭男人~”“干娘,疯丫头真美!”打头的壮汉美滋滋地朝床上看,双腿一软,跪在妇人腿边,满心期待道:“几时□□,孩儿要打头听床!”“孩儿也要听疯丫头的床!”屋里屋外的壮汉们激动地将外露的肌肉抖了三抖,齐刷刷跪下。
“龟儿子没出息!”被震得耳嗡的妇人没好气地啐了一口:“咱们娘几个将来的荣华富贵可在疯丫头身上了,不能心急,这身子,瘦得像皮包骨,还得细心教养几年,诶呦~真嫩生……”“啊~~~!”凌巳巳忍无可忍,唰地一下睁开通红的眼睛,一通疯狗拳暴揍在咸猪手老鸨的脸上。
“臭流氓、臭流氓、臭流氓!把卖身契给我!”一根尖锐的簪子抵在老鸨脆弱的脖颈上,瞬间刺出点点红腥。
“诶呦!疯丫头饶命、饶命啊!”老鸨腿都吓软了,瘫在床塌上像只被攥紧命脖的鸭子般,拼了命的仰,“孩儿们,快、快快救干娘!”那些秀着胸肌的壮汉投鼠忌器,也不敢强行动手,只步步紧跟凌巳巳,“疯丫头,你、你快放开干娘啊!”“听不懂人话吗,卖身契给我,否责——我割断你们好干娘的脖子!”少女那双手止不住颤抖,却握得利器极稳。
壮汉们一个个撑破上衣,阴沉沉地捏紧拳头,足下发力就要强救。
“呵~”凌巳巳冷冷一笑,手中的簪子毫不犹豫扎进老鸨脖颈,霎时间血溅如雨!老鸨厉声喊:“啊~!给给给,我给!但是卖身契就不在干娘身上,在房里呢,疯丫头,你放开干娘,干娘这就去给你拿!”“老鸨子少称娘,你不配!放了你?想屁吃!老实给姑奶奶带路!”簪子的尖端从老鸨下颚穿出脸颊来,并没有插进能瞬间要命的颈脉,但凌巳巳表现出来的心狠手辣与果决,足令所有人胆寒。
她是真敢杀啊!凌巳巳的眼睛被眼睫上挂着的汗滴弄得一阵又一阵的刺痛,她一手肘死死勒着老鸨贴墙移动,一手紧紧握着金簪抵着老鸨涌血的脖子,根本无暇顾及那点不适。
从床塌到门口那一段不长不短的距离,少女仿佛艰难走了半个世纪,身后满地狼藉。
屏风、灯罩、香炉桌案……但凡拦路的物件,都被她一脚踢了个底朝天。
期间还有壮汉想搞偷袭,险些被凌巳巳踩扁小鸡鸡,吓得直呼姑奶饶命,其余人也就消停了。
老鸨不断的尖叫声吸引来楼上楼下的目光。
许多坐在达官贵人腿上笑得花枝招展的姑娘们发出数声惊呼,酒杯都举不稳了,“诸位贵人,快救命……”楼里的老客满脸新鲜,救人他们不会,但看热闹绝不错过:“哟~咱干娘在玩什么节目?”“快看,那朵小娇花儿怎么没在楼里见过?那刀子一样寒光历历的眼神,感觉比旖梦姑娘的媚眼还带劲呐!”“好苗子呀,果真好苗子,她的□□夜爷拍定了!”四面八方的嫖客朝着凌巳巳的方向聚集,想要聊骚。
“小美人儿,消消气,打打杀杀不吉利,不如坐下陪我等饮杯美酒唱小曲儿……”有个角落不为所动,在热闹中显得极其突兀。
凌巳巳侧上方的廊间,一个满脸胡络的玄衣男子悬出一只拎着酒壶的手,翘着二郎腿,欣赏着屋内的花魁唱曲,仿佛半点没关注凌巳巳引起的骚乱。
他脚边,跪着个方头大耳的白脸胖子,泪眼汪汪咬着唇,一副窝囊样。
“钰儿,你要看哥死么?!”“滚蛋吧你,老雷,每次有麻烦都来下跪这套,你不腻老子也腻了,你找别人擦屁股去,别打扰本公子。
”那玄衣男子没好气地吹开自己鬓边的一缕墨发,长腿一伸,把人踢开。
白脸胖子翻了两跟斗,自己麻利地滚回来,继续抱腿,哭嚎:“可我只信任你啊,别人哪有你本事,别人哪有你靠谱啊,轮回宗是好惹的么?钰哥,你管管你雷雷弟吧!”“弟你个鹅~”玄衣男子连眼皮子都不曾抬,没好气地撕开自己贴得满脸的胡络,拍在胖子额头上,扯了扯嘴角,“老子是你爹!”随即一脚飞出。
白脸胖子再次滚成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