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4页)
事情告一段落后,周向东又一次来到歌舞厅废墟前,把结案通知书烧给我。
可即使这样,他也没有报复的快感。
每当夜深人静,他总会梦见我缩在监狱角落的样子,梦见我在火场里绝望的眼神。
他开始酗酒,在歌舞厅废墟前一坐就是一整夜,仿佛这样就能等到那个再也不会回来的我。
直到助理冲进办公室。
找到白小姐了!
北方的疗养院病历上,我的照片瘦得脱相,坐在轮椅上正在复健。
周向东攥着病历本夺门而出,露出了这么久以来,唯一一次的笑。
7.
北方的雪深不见底,疗养院的玻璃窗结着冰花。
陆沉半跪在沙发前,握着我的脚踝涂药膏,右腿那道断印越来越浅。
男人柔和的笑了起来:恢复得不错。
开春就能跳简单的舞了。
我笑着往他嘴里塞了颗山楂糖。
陆沉带我来北方的这段日子,是这十年来最平静舒展的时光。
我沉浸在其中。
突然,窗框被砸得哐当一响。
周向东站在暴雪里,冻得红肿的手里攥着一双褪色的红绸舞鞋。
我记得,那是18岁成人礼汇演时,他偷溜进后台帮我系在脚踝上的。
周向东带着满身冰寒进来后,看着我的腿,哽咽了良久。
突然,他跪下身,膝盖砸在地砖上闷响。
男人声音嘶哑,将红舞鞋颤抖的递给我:小栀,我全部都知道了。
对不起,要怎样,你才肯原谅我。
我静静地看着这个哭到发抖地男人。
十多年的纠缠,我见过年轻时意气风发的他,也见过被恨意侵蚀像魔鬼的他。
却没见过,他这般丧气的模样。
但我,情绪已经没有任何波动。
我冷笑了声,将他递给我的红舞鞋扔进火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