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3页）

得，您老倒是会支使人。我撸起袖子生火，手背印记碰到铁锅时突然金光一闪。锅里的白色汤汁变成琥珀色，浮现出张药材清单：辣蓼草、老姜、山茱萸...最后画着个鸡头。

要山鸡我正发愁，窗外扑通掉下来只五彩山鸡，脖子一歪直接断气。灰松鼠蹲在窗台吱吱叫，爪子上还粘着根鸡毛。

炖上鸡汤我才发现不对——山茱萸还在后山呢！铁锅突然自己挪到灶眼边缘，锅盖哒哒跳起来又落下。我掀开一看，汤面上漂着几颗红果子，正是山茱萸。

神了！我往汤里撒了把干辣椒。锅里轰地窜起尺把高的火焰，吓得灰松鼠直接滚进了柴堆。等火光散去，整锅汤变得清亮透红，香气勾得我直流口水。

盛汤时铁锅突然倾斜，三滴金汤飞溅到墙角灶君画像上。画像刺啦冒烟，灶王爷的胡子居然变成了火焰状。我手忙脚乱要擦，却听见画像里传出闷响：子时守灶...百兽过境...

突然院门被拍响，张婶带着哭腔喊：大柱！我家猪圈闯进群疯兔子！红着眼咬死两只下蛋母鸡了！

我舀了勺辣子鸡汤冲出去，手背印记烫得像烙铁。月光下，十几只兔子正在院里发狂，眼睛血红血红的。最肥的那只嗷地扑来，我扬手泼出热汤——

嗤啦一声白烟冒起，那兔子落地竟变回温顺模样，还打了个带着辣椒味的饱嗝。

都来喝汤！我朝看呆的张婶喊，突然听见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狼嚎。铁锅在灶房里铛铛自鸣，锅沿的符文一个个亮起来...

4

百兽夜行

我端着那锅辣子鸡汤冲出门，差点被眼前的景象吓个跟头——村道上黑压压一片，全是红着眼睛的野兽。野猪、山狸、獾子，甚至还有平时见人就跑的狼，这会儿全跟疯了似的，在村子里横冲直撞。

张婶家的猪圈被拱塌了半边，几只发狂的兔子正啃着篱笆，木头渣子咔嚓咔嚓往下掉。远处传来轰隆一声，村口那棵百年老槐树被一群野猪撞得摇摇欲坠。

大柱！这汤真管用吗张婶哆嗦着问。

我还没回答，手背上的松果印记突然烫得跟烙铁似的。铁锅嗡地一震，锅里的汤竟然自己翻腾起来，飘出一股带着辛辣味的白雾。

管不管用，试试就知道了！我抄起木勺，舀了一瓢汤，朝最近的一只疯兔子泼过去。

嗤——白烟冒起，那兔子浑身一抖，红眼睛慢慢褪成黑色，鼻子抽了抽，竟然打了个带着辣椒味的喷嚏，然后一溜烟跑了。

还真行！张婶眼睛一亮，赶紧招呼其他村民，快来！大柱的汤能治疯病！

不一会儿，我家院子挤满了人，个个端着碗来讨汤。铁锅里的辣子鸡汤像是倒不完似的，明明舀了一勺又一勺，锅里却还是满满当当。

我正忙着分汤，突然听见嗷呜一声狼嚎，抬头一看，差点腿软——十几只眼睛发绿的野狼正从山坡上冲下来，领头的是一头体型巨大的灰狼，獠牙森白，口水滴答。

完了完了，这下真要交代了......我咽了口唾沫，手忙脚乱地往后退。

就在这时，灶房里的铁锅突然铛！地发出一声震天响，锅沿的符文全部亮起，金光冲天。我手背上的松果印记像是被什么力量牵引着，猛地一热，整条胳膊都麻了。

大柱！快看！张婶指着我家灶房，声音都变了调。

我回头一看，差点惊掉下巴——墙角的灶君画像刺啦一声燃起金红色的火焰，画像里的灶王爷竟然活了！他胡子一翘，眼睛一瞪，手里的火钳哗啦伸长三丈，直接戳向狼群。

孽畜！敢犯人间烟火！灶王爷的声音跟打雷似的，震得我耳朵嗡嗡响。

那群狼被火钳一逼，顿时怂了，夹着尾巴往后退。领头的灰狼还想逞凶，灶王爷冷哼一声，火钳往地上一杵——轰！地面裂开一道缝，火星四溅，吓得狼群嗷呜一声，掉头就跑。

村民们全都看傻了，有几个直接跪下来磕头。我愣在原地，手里的木勺啪嗒掉在地上。

灶王爷瞥了我一眼，哼道：小子，山神那老东西倒是会挑人。说完，火光一闪，画像又恢复原样，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我还没缓过神，灰松鼠突然从房梁上跳下来，爪子揪着我的衣领猛摇，吱吱乱叫。我低头一看，铁锅里的汤不知何时变成了墨绿色，咕嘟咕嘟冒着泡，锅底浮现出一行字：

**赵金牙动了山根，速来老松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