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2页）

你这个混蛋！王刚一把揪住我的衣领，我就说你怎么从来不带苏晴回老家，原来是这么回事！

工友们面面相觑，小林紧紧抱住崩溃的苏晴，眼神里满是对我的鄙夷。

我、我可以解释…我结结巴巴地说。

解释什么苏晴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解释你怎么编造自己是孤儿的故事解释你怎么每年春节都以加班为借口不回家还是解释你怎么让我和小宝活在谎言里六年

小宝开始哭了，他不知道为什么妈妈突然这么生气。苏晴一把抱过小宝，像是要把他从我身边夺走一样。

陆铭，你现在立刻给我滚出去，她一字一句地说，我不想再看到你，永远不想。

铭哥，你还是先出去吧。王刚松开我的衣领，表情复杂地说，给大家一点冷静的时间。

我知道此刻任何解释都是徒劳的。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我像条丧家之犬一样走出了餐厅。

门在身后关上时，我听到苏晴崩溃的哭声和小宝迷茫的呼唤：爸爸去哪里了

雨不知何时下了起来，打湿了我的衣服，但我已经感觉不到冷。

02

雨中，我像条丧家之犬般站在小馆门口，手机屏幕上那条短信刺痛我的眼睛：老公，我查到了，那个女人和孩子的住址…

三天后，我拖着行李箱站在电器维修店后面的小隔间前。这是我朋友老李勉强腾出来的临时住处。推开门，扑面而来的霉味让我皱起眉头。十平米不到的空间，一张窄床占了三分之一，剩下的地方堆着各种电器零件和工具。天花板上的灯管闪烁不定，照出墙角斑驳的水渍。

就这条件了，凑合住吧。老李递给我钥匙，卫生间在走廊尽头公用，热水不稳定，晚上最好早点洗。

我点点头，没说什么。现在，我没资格挑剔。

谢了，老李。

别客气，他拍拍我肩膀，欲言又止，那个…你和苏晴真的完了

我沉默片刻，嗯，完了。

老李叹口气，没再多问。等他离开后，我坐在床边，房间逼仄得让我喘不过气。窗外就是修理店的后院，堆满了废旧电器，几只野猫在垃圾堆里翻找食物。

手机响了，是王刚。

陆铭，苏晴让我告诉你，别再去找她和小宝了。她已经报警了，再骚扰就申请保护令。

我只是想见见儿子…

你还有脸说王刚声音陡然提高，你知道这几天苏晴哭成什么样了吗小宝整天问爸爸去哪了，她怎么解释你这种人渣，不配做父亲！

接下来的日子，我的生活像是坠入了无底深渊。以前在修理店帮忙时积累的老客户，听说我的丑事后纷纷避而远之。老李虽然收留了我，但店里的活也明显减少了。

陆铭，你手艺不错，但现在…老李为难地说，很多老主顾不想让你上门修理了，尤其是家里有女眷的。

我低头看着手中的工具箱，一个月前，这双手还能养活一家三口，现在却连自己都难保。

周末，我远远地躲在小宝幼儿园对面的树后。三点半，孩子们陆续被接走。终于，我看到了小宝，他穿着蓝色的小背心，蹦蹦跳跳地出来了。

小宝！我忍不住喊了一声。

小宝转头，看到我时眼睛一亮，正要跑过来，苏晴突然出现，一把抱起他。她看到我，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然后迅速转身，抱着小宝快步离开。

爸爸！爸爸！小宝在苏晴怀里挣扎，小手向我伸着，声音渐渐远去。